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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成一線的七星的光輝。剛剛入夜,眾多天文愛好者就紛紛背著望遠鏡,找了視野開闊的西山,觀測著百年一遇的七星連珠去了。

他們沒有看見,百米之外西山最高的,最為陡峭的山峰上,站著一男一女。男的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,而女的則是披了一件巨大的黑色鬥篷,將自己全部包裹起來。

這一男一女正是仇奕兆和勞鷺,勞鷺身上除了那件大鬥篷之外,還斜背了一個小兜子,裏面有一些抗生素藥品,仇奕兆備的,以防萬一。至於宮天境和那些記錄符咒和那本屍花解法的小本子,還有仇奕兆給的信,勞鷺都貼身帶著。

子夜的時候,七星連成一線,正對著西山的山峰,頓時風雲大變,吹得眾人睜不開眼睛。在眾人閉眼的時候,一道光芒沖破懸空,直照在勞鷺身上。

勞鷺只覺得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身體,強行分開了仇奕兆抱著自己的手,然後眼前一陣暈眩,什麽都不知道了。

狂風停了下來,眾人罵了幾句天氣,再次睜眼看望遠鏡的時候,七星已經微微錯開,不在一條線上了,紛紛惋惜自己沒有看到真正的七星連珠。

仇奕兆看著自己空空如也地,感覺整顆心都被勞鷺帶走了,胸口空落落的,難受。

另一座山峰上面也立著兩個人,一男一女,女子穿著修身的紅色皮衣褲,紮著一把高馬尾,男的也披著一身黑色鬥篷,但是身上有些霧氣朦朧的,看不清臉。他們正是奇長老和久未出現的倩腰。

“勞鷺已經過去了,你去匯報這件事情吧。”奇長老聲音低沈。

倩腰拱了拱手,“是。”然後轉身消失在黑夜中。

終於把這件事辦成了,可惜了我最後一顆屍種哦。奇長老有些心疼地嘆氣。

ps:

下面就是宋朝的故事啦

☆、001心懷鬼胎活鬼

初夏,太陽已經非常毒辣了,通往開封的官道上,一匹灰色的驢子,上面馱著一個身著白衣,帶著白色鬥笠的姑娘。鬥笠和平常的不一樣,帽檐很是寬,上面還墜著一圈白紗,大約有姑娘半個身子那麽長,將姑娘整個包裹起來,既遮住了身形容貌,也擋住了毒辣的太陽。

只見驢子很是愜意地漫步,微微地一顛一顛,上面坐著的姑娘,身子也一顛一顛。外頭的人隔著白紗看不見,實際上裏面的姑娘已經微瞇著眼,正在打盹。

這個姑娘正是勞鷺。

勞鷺來到宋朝已經十天了,剛剛過來的時候,直接在大白天摔到了離開封老遠的會稽。後來看了看地圖才知道是浙江紹興,開封在河南省,這不是離得老遠嘛。

且不說位置掉得不好,時間也不對啊。勞鷺當時摔得暈頭轉向,就聽見周圍的人紛紛抽氣,然後不知道是哪個老婦人大喊了一句,天上掉神仙啦……天女啊,天女……

勞鷺也聽得一個激靈,不會真的讓自己看到個神仙吧?連忙跳起來,到處張望。神仙倒是沒看見,就見周圍穿著古代衣服的男女老少都朝著她跪了下來,紛紛朝拜起來。

就這樣,勞鷺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會稽天女,就在勞鷺站在原地努力認識現在的環境的時候,一群衙差打扮的人圍了過來,後面還跟著一個半百老頭,巨大的啤酒肚讓他一步三顛,頗為有趣。

只見這個老頭瞇著眼。繞著勞鷺左右轉圈,心說,剛剛出衙門就聽到百姓大呼天女,莫不是就是這個黃毛丫頭?

老頭繼續瞇著眼,走得更近了。看向勞鷺。打扮得的確與眾不同,這黑色的鬥篷還像回事,但裏面穿的是什麽呀?老夫活了五十五年,還沒有見過這樣的裝束,可能真的有些來頭。

就在老頭打量之際,勞鷺終於回過神來了,看著周圍的建築和身邊人的穿著,看來是真的穿越了。

信!勞鷺伸手一拍自己的額頭,連忙從裏袋裏拿出了仇奕兆塞給她的信。

宋仁宗慶歷元年,速到開封。找趙亦籌。萬事小心。

上面還有一個朱砂紅的印章,刻了什麽,勞鷺可看不懂。

勞鷺抖了抖那張薄薄的紙,心中暗自嘆氣,信好短。然後疊起來放回信封裏。裝到衣服的裏袋裏。

勞鷺想了想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,對著正在打量她的老頭問道,“這位大爺,問一下,現在是不是宋仁宗慶歷元年?這裏是哪裏啊?”

勞鷺剛剛問完,老頭身後就上來了一個書生打扮、骨瘦如柴的中年人,兩小撇八字胡,一看就像是個奸人。“大膽,怎麽和陳大人說話呢?”

勞鷺忽然深深地體會到了狗仗人勢是怎麽一個情景。陳大人?這下換勞鷺仔細打量眼前這個胖老頭了,看著還挺慈祥。還是個官啊。

陳大人對著身後的八字胡男子擺了擺手,笑呵呵,“無妨無妨,這丫頭看著討喜。”然後轉回來看著勞鷺,“現在正是慶歷元年,這裏是會稽,我是這裏的知縣,姓陳。”

“謝謝陳大人啊。”勞鷺學著電視裏那樣謙卑地拱了拱手,哈哈一笑。腦子卻在飛快地轉,會稽是在浙江紹興,開封在河南,離得很遠啊,不過時間沒錯就是極好的。

“丫頭是外地人吧?叫什麽名字,打哪裏來?”陳大人剛剛問完,下面還跪著百姓裏就有了聲音。

“大人啊,這是天女,我親眼看著她從天水掉下來的。”

“是啊是啊——”百姓紛紛點頭,他們可都是親眼見到的。

勞鷺有些尷尬又找不到合理的說法,“我叫勞鷺。”然後指了指天,朝陳大人一眨眼,“其他的天機不可清露嘛。”

“大人,這分明是個妖女,蠱惑人心啊。”旁邊的八字胡男子一副狗腿樣說道。

勞鷺朝他撇了撇嘴,最討厭這樣的了,還是陳大人看著好。

“誒!”陳大人搖頭,“李主簿,沒有證據怎麽能信口開河,快來給勞姑娘道歉。”

縣太爺都發話了一個主簿能怎麽樣,只好一臉不服氣地上前給勞鷺哈腰道歉。

勞鷺原本得意,但是李主簿上前來的一剎那,勞鷺突然覺得身邊一涼,這是有陰氣時才會有的反應。勞鷺覺得奇怪,李主簿是個實打實的活人,怎麽會有這樣重的陰氣,對他多了些關註。

“勞姑娘住哪裏?本府遣人送你回去吧。”陳大人雖然不信天女一說,但是覺得這丫頭不像惡人,可是百姓總不能一直跪著吧。

陳大人這樣一說,勞鷺犯難了,她現在沒錢沒房沒有代步工具的,怎麽去開封呢?這路途遙遠,還沒有火車的。

陳大人為官多年,一下子就看出了勞鷺的難處,從袖子裏拿出了幾塊碎銀子,不多十兩,他是個清官。

“拿著,應急用。”陳大人實在是覺得勞鷺眼睛圓圓大大,討喜,看著喜歡得不行。

勞鷺表面還是很平靜,心裏則感動地淚奔,誰說人心險惡,好人這麽多呢。

“大人,我以後一定還你。”勞鷺也不矯情,真的需要麽,就收下,以後報恩就好。

“哈哈。那就此別過。”陳大人心情甚好,帶著一幹衙差轉身離開。

勞鷺想要目送一下,卻看到了這樣一幕,李主簿臉色突然青了一下,轉頭對著身邊的空氣動了動嘴,然後狠狠地剜了一眼陳大人,不過動作極快,身邊的人好像沒有看到。

這是身邊跟了小鬼吧?勞鷺在《夢》上面見過,有心術不正的人養了小鬼在身邊,自己也是骨瘦如柴,人模鬼樣。描述的倒和李主簿很像。

勞鷺打算跟上去看看,可是被周遭還在跪拜的百姓攔住了。這些百姓實在是頑固,解釋了半天也不信自己不是天女。

勞鷺看了一眼陳大人,只見他快要拐出街了,心中著急,忽然計上心來。

“既然被你們識破了身份,我……本座也就不隱瞞了。”勞鷺身體站正,架子一端,“本座正是天女,此次下凡是來……替天行道的。你們要好好保密,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,否則必招來災禍。”

勞鷺見百姓被自己唬得一楞一楞的,馬上抽身跑了,朝陳大人那邊追去。

陳大人走得並不快,勞鷺跟在後面,藏進了一條小巷子裏,見四周無人,默念心訣,將靈力引到了指尖,在空氣中微微一挑,一張明目符凝結在空氣中,伸手一蓋,印入掌心。

有了明目符,勞鷺馬上探出頭往李主簿看去,果然,李主簿肩頭趴了一個全身血紅的嬰兒。按照勞鷺在學校裏學習到的知識,這是一個八個月左右的胎兒,胎死腹中的那種。

可能是被勞鷺的目光盯久了,小鬼扭動著短粗的脖子,慢慢地往後轉了過來,轉了半圈之後,朝著勞鷺的方向看來。

勞鷺正好和它對視,八個月大的胎兒還沒有長好,眼珠子如同一個黑色的桃核,又腫又大,瞪在眼眶外面,挺嚇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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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 勞鷺被嚇得心“咯噔”一下,但是因為反應慢,臉上依舊是很平靜的表情。小鬼沒有看到什麽異樣轉了回去,繼續趴在李主簿的肩上。

養小鬼的一定不是好人,勞鷺是解夢世家的徒弟,這個觀念根深蒂固,就算有任何理由也不能養小鬼,每養一個小鬼都要死無數的胎兒,特別是古代,更是一屍兩命的多。

勞鷺想著,磨了磨虎牙,之間在空氣中一揮,一道“隱”符出來,印於另一個手掌,勞鷺的身體一下子在空氣中消失了。

就這樣勞鷺跟在陳大人和李主簿回到了縣衙的後堂,等到他們吃完晚飯,天色已經完全暗了。

勞鷺揉了揉空空的肚子,繼續跟在李主簿,剛剛在飯桌上,勞鷺知道了李主簿是陳大人的小舅子。

勞鷺身手還算敏捷,趁李主簿關門前,一閃進了他的房間。

一進房間,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就傳來了,勞鷺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吃飯,因為李主簿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蓋著蓋子的木盆,蓋子一掀開,裏面是一個胎兒的身體,上面還繞著一根長長的臍帶。

最讓人惡心的是,胎兒被浸泡在半凝固的血裏,血腥味和腐臭味讓人作嘔。

只見李主簿臉色有變青了一下,加上他詭異的笑容,讓勞鷺覺得這是個比惡鬼還要惡的活鬼。

李主簿拿起一把小匕首,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下,殷紅的血滴入了木盆裏胎兒的額頭,一下子就被胎兒全部吸收了。

勞鷺見李主簿肩頭的小鬼,放開了李主簿的肩膀,一點點地張開嘴巴,張到最大的時候也沒有停止,然後嘴角撕裂了,嘴巴繼續往外擴張,直到撕裂到耳根。原本應該無齒的嘴裏突然長出了如鯊魚齒一樣尖銳的牙齒。嘴巴一張一合,極為瘆人。

“嘻嘻嘻,哈哈哈……”李主簿陰著臉詭笑,“終於養成啦,哈哈哈。”

勞鷺在一旁看得想吐,心裏正尋思著,已經養成的小鬼也好處理,貼幾張聚陽符就搞定了。

“快去殺了陳玉祥,不不,嚇死他,快去折磨死他。”李主簿指著外面鬼叫。

勞鷺順著看過去,那是陳大人的院子。心說不好,等勞鷺回頭再看小鬼的時候,已經不在屋子裏了。只聽見陳大人的院子裏傳來了尖叫聲——

☆、002天女

勞鷺順著看過去,那是陳大人的院子。心說不好,等勞鷺回頭再看小鬼的時候,小鬼已經不在屋子裏了。只聽見陳大人的院子裏傳來了尖叫聲……

情況危急,顧不得使用穿墻術了,拉開門,提起一口氣,朝陳大人的院子掠去。勞鷺躍了幾步之後發現,靈力竟然提高了很多,兩步之間有二三十米的距離,可能是磁場不一樣吧,勞鷺也沒有多想。

幾步之間,勞鷺掠到了陳大人的院子裏,只見屋子裏還點著蠟燭,陳大人和陳夫人尖叫躲避的影子印在窗戶紙上面,看上去裏面情況相當混亂。

勞鷺一腳踹開了門,只見小鬼趴在地上,如同一個剛剛學會爬行的嬰兒一樣,一步一步地向已經躲到墻角的陳大人和陳夫人爬去。

小鬼的嘴巴一張一合,血盆大口裏滿是尖牙,還時不時地朝他們露出“天真”的笑容,眼睛爆出在外面,沒有眼皮,身上滿是紅黑色的血汙,還發出陣陣惡臭。

勞鷺摸了摸自己癟掉的胃,明明肚子裏沒有東西,為什麽還想吐呢?勞鷺倒是不怕,只是這太惡心了。

陳大人和陳夫人可是嚇壞了,剛剛整備滅燈休息,就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嬰兒哭聲,頓時就把陳夫人嚇得抓住了陳大人的衣服。兩人下床查看的時候,就看到這麽個鬼東西爬過來,嚇得陳大人護住夫人縮到墻角,連呼救都忘了。

勞鷺這次長記性了。踹開房門之後,拭去了手心的“隱”符,還記得又一次她隱著身幫一個中年婦女驅鬼,倒把她嚇得心臟病發了。但是她這樣憑空出現在陳大人和陳夫人眼前。還是將他們嚇得直喘氣。

“額……”勞鷺連忙朝他們老夫妻二人擺手,“不要怕,不要怕,是我呀,勞鷺。”

陳大人看清來人就是今天在街上碰到的勞姑娘時,倒也不太害怕了,一想起勞鷺剛剛憑空出現,身上還有若隱若現的明黃色光芒,心說,該不會真的是天女吧?

小鬼也看到了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。憑著直覺。這是敵人。它還感覺到了強烈的威脅感。不再像嬰兒一樣慢慢悠悠地爬了,直覺像貓一樣,身體一拱。對著勞鷺的脖子躍了過去,張開血盆大口,還時不時地滴出口水、黑紅色半凝固血液混合物。

“啊——”陳夫人年紀不小,不過分貝高啊,雖然小鬼是朝著勞鷺去的,還是將她嚇得死死掐住陳大人胳膊上的肉,拼命尖叫。

陳大人吃痛,連忙握住夫人的手,安慰道,“夫人不要怕。這是天女,來救我們的。”封建迷信的威力麽,陳夫人一聽是神仙,馬上安靜了下來。

勞鷺被陳夫人叫得耳鳴,沒有聽到陳大人的話,而且小鬼轉眼就到了跟前,眼看就要咬住勞鷺的脖子了。

“額!惡心。”勞鷺看著小鬼身上的、嘴裏的液體一路往下滴,實在是被惡心到了,雖然忘記了運行靈力,但是靈力直接匯聚到了直接,勞鷺手指一揮,一張聚陽符直接貼到了小鬼的額頭,此時小鬼離勞鷺的距離不足一尺,眼看著他身上粘稠的液體快要滴到勞鷺的身上了。

小鬼被聚陽符封住命門,“啪”地掉到了地上,打滾掙紮,發出小孩子淒厲的哭聲,黃色的液體從他身體源源不斷地湧出。

不行了……勞鷺覺得胃裏翻江倒海,朝陳大人招手,“小鬼……除了,養鬼的是主簿,嘔——”勞鷺扶著墻,對著一個花瓶就吐了起來。

聽了勞鷺的話,陳大人的臉黑了,陳夫人的臉則是煞白。

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,在小鬼的靈體完全消失的一剎那,躲在外面不敢進門的衙役終於適時地進來保護他們的大人了。

“你們跟我去主簿房裏。”陳大人怎麽能料到自己照顧了二十多年的小舅子竟然做這種事情。

看著陳大人殺氣騰騰地離開了,陳夫人身體一軟,靠在墻角坐了下來,不住地抹眼淚。

再說勞鷺吐地實在是沒有什麽可吐了,找了丫鬟要了清水洗漱。

“夫人?”勞鷺發現陳夫人還是坐在地上抹眼淚,旁邊的丫鬟勸不聽。勞鷺這才發現,陳夫人好像比陳老爺小了不少,看上去比她弟弟還要小些,是保養的好嗎?

陳夫人擡眼看了一眼勞鷺,勞鷺發現這眼神裏滿是愧疚和絕望的神色。勞鷺看著覺得有些奇怪,感覺不像是姐姐因為弟弟翻了彌天大錯而擔心的神色,而旁邊的兩個丫鬟眼神躲躲閃閃,逃避著勞鷺的目光。

此時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,臉色不好,“夫人,舅老爺屋子裏有個死胎,人贓並獲,被老爺押到牢裏了,說是要斬了他。”

陳夫人原本已經被勞鷺攙扶起來了,一聽這話,眼睛一翻,身子一軟,靠在勞鷺身上就昏死過去。

幸好陳夫人身量纖纖,勞鷺在丫鬟地協助下,將她擡到了床上。

“天女在嗎?”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廝不敢進屋,在外面詢問。

勞鷺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,那個應該是自己,便出門了。

“天女。”小廝看見勞鷺,慢了敬畏,“大人吩咐,給您收拾了客房,準備了飯菜,請隨我來。”小廝恭恭敬敬地引路。

勞鷺不禁感嘆,這陳大人真是好,剛剛苦膽都要吐出來了,現在真是餓的不行,也累的不行。

到了客房,勞鷺看著桌上的飯菜,大吞口水,眼睛都快貼到盤子裏了,也不想去考慮什麽形象,拿起碗筷就猛吃。

“那個給我燒點洗澡水行嗎?”勞鷺說完覺得自己有點得寸進尺了。

“好的好的,天女先吃東西,我這就去差人準備。”小廝一溜煙地跑了。

勞鷺吃飽喝足,洗了熱水澡,換上了丫鬟送來的衣服,美美地躺倒床上,會周公去了。

……

這個夜,整個縣衙除了勞鷺,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睡好覺的。

夫人醒過來之後,跪著求老爺讓她去見一面李主簿。老爺神色覆雜地看了她一眼,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之後,揮揮手——去吧。

夫人急忙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,往大牢裏去了,在最裏面的一間,李主簿頹唐地坐在那裏。

“子唐。”夫人喚退了丫鬟。

“姐姐?”李主簿一看是陳夫人來了,連忙起身。

“子唐,你真是糊塗啊。”陳夫人淚流不止。

“小雲,我就是不甘心啊。”李主簿見沒有其他人,伸手握住了李雲的手,情真意切地看著她。

“不、不。”李雲掙脫了,“我是真的喜歡老爺的,他很好。”

李主簿一聽,最後支撐他的理由也消失了,身體一軟,一屁股坐到了地上,擡頭看著屋頂,兩眼無神,面如死灰。

“子唐,是我不好,移情別戀。我會求老爺放你出去的,你不要恨他,他是好人,你要恨就恨我吧。”李雲說罷,哭著小跑出去,她不敢再去面對這個為她搭上一輩子的男人。

“恨你,讓我怎麽恨得起來?”李主簿喃喃自語。

……

翌日,勞鷺真是累著了,渾渾噩噩睡到了晌午。

因為肚子餓了才醒過來,這算是勞鷺在宋朝真正的第一天。

刷牙……?用牙粉。

這衣服怎麽穿啊?這根帶子,還是那根帶子。呀!踩到裙擺了,這個裙子好長。

頭發?應該梳個發型吧?總不能是馬尾……

院子裏守著的丫鬟小翠,見到了午飯時候勞鷺還沒有起來,便敲門進去看。

只見勞鷺衣衫不整,滿頭亂發地坐在梳妝鏡前梳頭。

小翠著實震驚到了,昨晚就聽人說,偏院裏住了一個神通廣大的天女,現在看來怎麽和個沒有行為能力的小孩似的,衣服不會穿,頭發不會梳。

小翠規矩地站在一旁低著頭,不敢打擾天女。

勞鷺折騰了一個小時之後,終於放棄了,見進來了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,丫鬟模樣。救星來了!

“小妹妹,過來一下。”勞鷺以最和善的方式微笑,朝小翠招手。

小翠連忙過去,一看勞鷺正臉,一點粉黛都沒有施,長得不是傾國傾城的天女樣子,倒是特別清秀,眼睛特別大,笑起來眼睛閃啊閃的,很是和善。

“天女,有何吩咐。”小翠倒生出幾分心來,覺得天女看著很好相處。

“不用叫我天女,我姓勞,叫我……嗯……姐姐就行。”勞鷺說著有些難為情地低了低頭,“你能不能教我穿一下衣服,然後再教我幾個簡單的法式?”

小翠到底還是孩子,捂著嘴笑了一下,“嗯嗯。”然後蹲下身子解開勞鷺亂系的衣帶。“裏面的和這根系上,外面的和這根系上。然後把腰佩戴上,就行了。”

勞鷺穿好了衣服,照了照鏡子,這是一條簡單的白色長裙,挺好看的,有點點仙。

接著小翠給勞鷺梳了一個時興的法式,將一半頭發挽起,插了一個白玉的簪子,另一半頭發放下。

勞鷺收拾完照鏡子的時候,還真有一種天女的味道,不錯不錯,心裏美滋滋的。

小翠看著也覺得好看,如果肯再上點妝就更美了,只可惜天女不肯。

☆、003孟州勞鷺駕到

勞鷺收拾完照鏡子的時候,還真有一種天女的味道,不錯不錯,心裏美滋滋的。

小翠看著也覺得好看,如果肯再上點妝就更美了,只可惜天女不肯。

……

中午飯,昨晚的那個小廝送來的飯菜可不少,勞鷺便叫了小翠一起吃,原本小翠覺得不合規矩推脫了,可是勞鷺堅持,她也只能坐下一起吃,覺得這天女一點架子也沒有,很喜歡。

“唔。那個主簿怎麽處理的?”勞鷺嚼著一塊五花肉,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,也不知道夫人好了沒有。

“嗯……”小翠想了想,“原本大人是要斬了主簿的,養小鬼傷天害理啊。但是夫人一直哭著求情,大人也為難了。”小翠想著撇了撇嘴,總覺得主簿不是個好人,斬了倒也幹凈。

“是挺為難的。”勞鷺還記得夫人的樣子,怎麽看都比主簿好很多,兩人的年齡看著也不像姐弟。想著想著,該死的好奇心,滕騰騰地上來了。

午飯過後,那個小廝又來收拾,勞鷺把他叫住了。

“小兄弟,你叫什麽名字?”勞鷺上前笑著套近乎。

小廝的脖子縮了縮,覺得這天女現在的樣子和街上青樓的老鴇似的,笑的人心裏發毛。“小人全子。”

“哦,全子啊,問你個事情,主簿真是夫人的弟弟?”勞鷺問得也直接。

全子一聽是這個事情,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神情。朝勞鷺靠近了一點,望了望屋子裏,確定沒人才說,“天女也覺得不像吧?”

勞鷺如實地點頭。

“實際上主簿是三年前才來的。說是夫人失散的弟弟,來投奔夫人的。大人看他識字,就讓他做了主簿。”

全子聲音壓得更低了,諱莫如深地說道,“告訴天女一個事情,我親眼看到的,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。”

勞鷺最喜歡這樣的八卦了,點頭如啄米,兩眼冒光。

“我有一次晚上出來如廁,看到主簿和夫人兩只手拉著。哭哭啼啼地說著什麽。”

有問題啊。問題!!!

勞鷺靈敏的八卦細胞已經做出了判斷。在勞鷺大腦裏吼叫。

全子說完,看著勞鷺的神情,覺得這事情就算成了。心中奸笑。上次老爺發了他的月例,這下揭了他戴綠帽子的事情,也算是報仇了。

不過全子的算盤是打錯了,勞鷺可是典型的八卦公民,只聽不說,只進不出。

……

到了下午的時候,勞鷺聽小翠說,李主簿被趕出了會稽,這事情也算了了。

勞鷺找到了陳大人,他正和陳夫人一起。夫人飛兩眼通紅,看著很是憔悴,不過好像已經解開了心結,看上去倒是舒心了不少。

“陳大人,這件事情已經結了,我就……告辭了。”勞鷺想了想,電視劇裏用“告辭”,顯得比較禮貌。

“老夫,多謝天女救命之恩。”陳大人拉著夫人就要給勞鷺鞠躬,勞鷺覺得太過了,便扶住他們。

“報恩而已,還要謝陳大人給的十兩銀子呢。”勞鷺拍了拍小翠給的荷包,裏面放著十兩碎銀,已經不少了。

勞鷺一看陳大人還要說什麽感謝的話,慌了,直接提起靈力往墻頭一竄,跳出府衙,往大街上跑去了。

留下陳大人和陳夫人,相互握住手,“夫人,是天女下凡才渡過了這個劫啊。”

陳夫人也點頭,此事一出,她倒是摘了一個心結,不再像以前那樣心累了,含笑點頭。

……

且說勞鷺,她不能走去開封,所以決定找個代步工具。

在大街上溜溜達達了半天,決定去買匹馬,還沒有騎過馬呢,想著就興奮。詢問了路人之後,勞鷺找到了會稽的馬市。

勞鷺覺得這馬市真不大,也就十來匹馬在賣。

勞鷺看到了一匹白馬,馬毛純白,長得也精神,不錯。勞鷺一邊幻想著自己騎著白馬,在道路上飛奔的英姿,一邊笑瞇瞇地湊了過去,摸了摸白馬。

白馬卻不領情,斜了勞鷺一眼,哼哼著出氣,還擡腿趕勞鷺。勞鷺明白了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,不過這馬是這裏最好看的,勞鷺相中了。

旁邊買馬的小販看勞鷺對白馬有意思,笑嘻嘻地湊了上去,“姑娘,這可是一匹好馬,要不要騎著試試?”說著就把馬韁繩遞給了勞鷺。

“試試?好呀。”勞鷺接過來馬韁繩之後,馬上發現了一個問題,不會騎啊。

旁邊幾個買馬的和賣馬的看著覺得好笑,這姑娘看上去不會騎馬啊。

什麽叫做顧客是上地,小販馬上給勞鷺搬來了一塊墊腳石,勞鷺這才勉勉強強騎上了馬。不過,剛剛不是說白馬不待見勞鷺麽,見勞鷺上了馬背,直接就顛了起來,左一扭,右一晃的。

勞鷺嚇得直接扔了韁繩,抱住了馬脖子,可是沒用啊,被白馬幾下就甩了下來,屁股著地,就摔在了地上。

小販一看勞鷺摔得這麽難看,連忙上去為馬說好話,陪著笑臉,“這馬野,野性的馬才是好馬麽。”

勞鷺也是這樣覺得的,馬可以慢慢訓嘛,真是喜歡。勞鷺不顧白馬不屑的眼神,繼續笑呵呵地摸馬毛。

“我就要這馬了。”勞鷺把錢袋給了小販,牽著馬就想走。

小販一顛錢袋,怎麽這麽輕呢,不會是銀票吧?興沖沖地打開一看,頓時傻眼了,裏面只有十兩碎銀子。頓時火大了,死丫頭是在開涮吧,十兩碎銀就想牽走一匹好馬?

小販連忙搶過勞鷺手裏的韁繩,把錢袋丟給她。“呸,十兩銀子還想買馬?死馬也不只十兩,買頭驢還差不多。今天老子大人不計小人過,你快點滾出馬市,否則叫人打你。”

勞鷺拿著錢袋暗自吐舌頭,忘記估算十兩銀子的價值了,不會和人民幣一樣不值錢吧?

勞鷺本來覺得不好意思,不過被小販這樣一罵,不高興了,臉一繃,啐了小販一口,“狗眼看人低。”說罷,靈力一提,直接竄走了。

小販看著勞鷺一身淡黃色的光芒,直接飛走了,嚇得吞了一口唾沫,昨天大街上傳,天女下凡,不會是真的吧?

勞鷺生氣歸生氣,還是記住了小販說的,十兩可以買一頭驢,驢也行啊,還好騎。

經過一些風波之後,勞鷺終於騎上了一頭灰色的驢子,置辦了幹糧和一頂鬥笠,餘下一兩銀子,藏在了小荷包裏。

……

勞鷺騎著驢子,已經在官道上走了十天了。

初夏的太陽也有些毒辣,勞鷺的驢子懶洋洋地顛著走,勞鷺也懶洋洋地顛著打瞌睡。這十天,勞鷺可是苦的比咬破了苦膽還要苦。

啃了十天的白面膜,嘴巴裏一點味道都沒有,今天早上吃餅的時候都哭了。心說自己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,怎麽會覺得裏面的幹糧很好吃呢。到最後,眼淚就著餅一起吃了,倒吃出了一些苦味,比沒味道好。

本來還有一兩銀子,勞鷺準備找個小店吃點熱乎的,可是一連十天來,都是荒地,連個電視劇裏隨處可見,十步一個的茶寮都沒有。

晚上也是野地裏,靠在驢子取暖。喝的水還是小溪裏的生水,不會生火啊。鉆木取火什麽都試過了,不行啊,有木有。幸虧勞鷺帶著現代人強大的體質,一直喝生水也沒事。

驢子倒是愜意,勞鷺不重馱著不累,慢慢悠悠地走,比拉石磨子輕松多了。

這幾天勞鷺什麽都沒做,閑下來的大把時間都用來練功了。勞鷺發現自從來了宋朝之後,靈力大增不說,練功進步的速度也提高了許多。

勞鷺已經完全沒了精神,騎在驢子背上,打盹,只要保住不摔下來就行了。看了地圖,離孟州已經不遠了,到了那裏一定要吃頓好的,這是她唯一的信念。

勞鷺正半夢半醒地夢到自己吃雞腿呢,突然聽到了巨大的噪聲,把她嚇得雞腿都掉地上了。“啊——”勞鷺猛地醒了過來,扯開嗓子仰天大吼,“我的雞腿——”

她吼完才發現,剛剛的聲音是身後的馬隊傳來的,此時馬隊停在了她身後。

騎在馬上的那些黑色鬥篷的人雖然看不清臉,但勞鷺肯定剛剛自己的一聲嚎叫,把他們震懾到了。

“嘿嘿嘿。”勞鷺朝他們尷尬地笑了笑,拉拉驢子,給他們讓開了路。這黑馬黑鬥篷的,身後還背了類似弓弩的武器,一看就不是善類,勞鷺識時務地躲到了一邊。

馬隊的首領揮了揮手,那些人都重新拉了韁繩,架馬往前飛奔。

霸氣啊,勞鷺仰慕地看著他們經過,然後遠去。

馬隊裏最後一個黑袍人經過勞鷺的時候,伸手撩了一下戴在她頭上的鬥笠,鬥笠掉到了地上,勞鷺驚恐地瞪眼看著這個黑袍人,只見他轉身看了勞鷺一眼。

勞鷺繼續瞪他,雖然看不清他的臉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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